每次出行,我都有一些意外:意外的惊喜,意外的失落。
这次最大的惊喜就是仇池山,最大的失落就是祁山堡。不过,惊喜固然有收获,失落的收获也不小——比如祁山堡。
这次出行,我最期待的就是祁山堡,因为蜀道北线,其他几条我都陆陆续续走过,唯有这条祁山道,但是,我最没有想到的是,我竟然多年前曾经到过此地,因为不相信,把这里当错了一个“野景点”。
这次是有备而来,但是,终究还是没有进到祁山堡。
那年我是任性的行走甘南,从陇县走了庄浪,却没有到街亭;从陇南回西安,却没有走祁山道。
——我们可是到了礼县住了一个晚上,沿着不知名的公路,走了整整大半天,才到的祁山堡,却把真正的祁山堡当做野景区。
这次从西和县出发,很快就到了祁山堡,这里地势开阔,远远望,四周塬上还有一些不知道是城堡还是存在的遗迹。
眼见着前面出现一个高大的土堆,停车驻望,上面有一些建筑,难道这里就是祁山堡?
果然,路边牌子写着祁山乡,进入街道,这里正在拆建,看样子是要打造旅游景区。
前面有牌子写着武侯祠距此米,我恍然有来过此地的感觉,右手边的牌楼上写着“岐山武侯祠”。
车子进到院子,唉,这就是当年我们停歇的地方。院子里这边是办公室,那边是蒙古包式的帐篷。
工作人员正在写着毛笔字,我问这里是不是真正的祁山堡,汉子生气了:我就在这里工作,这这样问是几个意思?
他把我领到旁边,一些工人正在施工,汉子手一指:看,就是那里。
随着他手指的方向,远处大门上横额上确实有“祁山堡”三个大字。
不过汉子说现在修复施工,园区封闭。
那也没有办法,我本来此次行走,就是看看山川风貌,体会人情风俗,本就对传说和历史上的一些遗迹,没有抱太大的热情。
走到大门前,对联这样写着:“隆中一对鼎足三分天下事了如指掌,前后二表祁山六出老臣心惊泣鬼神。”
这幅对联倒是把诸葛一生写得明明白白。
我仔细看旁边,明显这里有人工夯土的痕迹,而且不像是现在所为,看样子也有很多年了。
城堡是进不去了,据说里面还有一个汲水洞,有暗洞直通西汉水边。汲水洞是条暗道,平时用来通往西汉水取水和传递信息,战时是堡内人员进行安全转移。
说是祁山堡顶是为0多平方米的黄土平台,其上建有始于西晋时期一进三院式的武侯祠建筑群。
和一般的寺庙不一样,上面的武侯祠坐南朝北,意在表达诸葛亮“北伐曹魏,匡扶汉室”之心志。
历史上的祁山堡,大名鼎鼎,祁山堡是当年诸葛亮率军北伐时的军事指挥部,“六出祁山”名气有多大,祁山的名气就有多大。
祁山堡的东面是盐官、天水关,西面是永兴、长道、大堡子山,南面的川口(古时由陇入川之咽喉之地),北面的祁山,这里处于一个中心位置。
没有来之前,我以为祁山堡就是在祁山之上,现在一看,这祁山堡不过就是一个土疙瘩,无论如何,这里都不能算是一座山。
祁山就是祁山,祁山堡就是祁山堡。
祁山西起北岈(今平泉大堡子山),东至卤城(今盐官镇),绵延约50华里。我们的北面看到的,就是祁山,《水经·漾水注》云:“祁山在嶓冢之西七十里许,山上有城,极为严固。昔诸葛亮攻祁山,即斯城也,汉水迳其南。城南三里,有亮古垒”。
这个“古垒”,就是祁山堡。
祁山“地扼蜀陇咽喉,势控攻守要冲”,无论人们从长江流域进入黄河流域,还是从黄河流域进入长江流域,都要取道祁山,故祁山就成了三国时代魏国必守、蜀国必争的战略要地。
地方志对祁山堡有专门的记述:“祁山堡,(距礼县城)东四十五里,与祁山不粘不连,平地突起一峰,高数十丈,周围里许,四面陡削,上平如席,即诸葛武侯六出祁山时驻师之所。”
这样来说,祁山堡是祁山之南的一个独立小山包,是诸葛亮“六出祁山”时的军事指挥部。
不过从历史来说,祁山堡也是当时蜀魏之间互相争夺的一个地方,魏国也曾占领过。
这里周边历史遗迹众多。
有“观阵堡”,是诸葛亮演练的地方;“八卦阵”是看台和指挥台。“观阵堡”左侧的“藏兵湾”和右侧的“圈马沟”,可藏匿千军万马而不被敌方发现。
祁山堡北边,即祁山山麓的“九谷堆”,是当年诸葛亮为了迷惑司马懿大军,显示蜀军粮食储备充裕的九个大土堆;“九谷堆”之前,便是蜀军当年“陇上刈麦”的王城地带,往东即为“卤城晒麦”之地(今盐官镇)。
(卤城用盐井之水浇土制作的水盐,在秦人崛起和诸葛亮“六出祁山”时都曾作出过巨大贡献。这个在文章,我会作为一个重点的。)
诸葛亮在历史上一共五次北伐,演义里六次北伐。这一系列军事行动被后世归纳总结成了四个字:六出祁山。
诸葛亮在五次北伐军事行动里,走了三次陇西大道,走了一次散关故道,最后一次是褒斜道。
以前看书,没有到实地看山川风物,都是似是而非,现在看到了从祁山堡要盐官乃至天水镇,都是一马平川的川道,旁边就是西汉水,这里海拔从高往低,北伐就是居高临下。
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。一是有供应军队的粮草,这里土层深厚,种植庄稼不成问题。
其二旁边的西汉水流经这里,天水镇、盐官镇、祁山镇、永兴镇,都是诸葛亮出祁山道路,可以借助水利之便。
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,没有上到祁山堡上拜谒武侯祠,这是一个遗憾,但是就是这一路的行走,就让我看到不少东西,解决了我不少心中的疑团。
如果说到了祁山堡还留下很多遗憾,写到盐官镇,倒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,请持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