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黄土坡上的情呦
沟里头的那个爱呦
是谁唱着那动人的歌
唱着你兰花花
………………”
非常喜欢的一首歌——《梦中的兰花花》。音乐响起的时候,情不自禁地念起了这片生我养我的黄土地。兰花花,是一种什么花,我并不知情,但我知道有一种非常漂亮的花,呈水蓝色,是胡麻花。陇西地区的秧歌唱词也有“胡麻呀的花儿,蓝呀哈花花”句,想必是与刘建东“梦中的兰花花”一脉相承吧?
胡麻是北方非常重要的农作物身,由于大片种植,胡麻花盛开时,用白居易的“乱花渐欲迷人眼”这句时来形容,是最恰当的。胡麻并不适宜直接食用,但榨出的油确实最美的植物油之一。幸亏那年我拍了一张照片,可以在此展示一下这种“兰花花”的非凡魅力(下图所示),但是今天,我主要给大家展示的却是黄土高原的另一种风光:梯田。关于胡麻之类的“兰花花”,待日后另做详细介绍。
都说甘肃平凉庄浪县的梯田了不起,不仅成为闻名全国的旅游景点,还专门为此建了一座博物馆,以展示他们不俗的梯田成就。但我觉得我的家乡陇西的梯田就已经很不错了。
今年春节期间,约了堂弟全胜,经过席家湾,爬上了脬牛山,一览众山,西岔、暖水、关家山、年家掌几个村的形貌便轻松收入眼底了。这些村庄也并无更多妙趣,那年某沟某岔的18岁的一起放驴的姑娘早做了别人的新娘,还有什么好说的呢?现在,我们来一起走进壮阔的陇西梯田景象。(建议点击图片,手机横过来观看)
图为年家掌母牛山。话说在我们村东面,有一对山,隔沟相望,右边的是叫做母牛山(当地方言叫“次牛山”),左边的正是我现在所占的位置公牛山(方言叫“脬牛山”)。
脬牛山顶,远处是大辽洼和大湾梁,中间靠左有一条小路,那里叫做湾里头,我的祖父祖母都长眠于此了。至于前面的这个小土丘,真不清楚何时所建,有何用处。但根据周围地貌推测,估计是古代烽火台一类的军事设施。还有一种可能,就是当地人从事祭祀一类迷信活动的场地,而前一种可能性比较大。
正南方向,是两座大山,好像叫做关家山。远远的看去,如同两座硕大的金字塔。在“金字塔”的最右边还连着一座大山,相传曾有凤凰飞过时,在此山落脚栖息了一阵,故名凤凰山。在山的那一边,至今庙宇森森,香火不断,每年端午节时,周围各村的年轻男女们穿上新衣服,高高兴兴的上凤凰山游玩,在当地可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呢!
关家山自东而去,便是暖水村了。早年前往通安驿镇赶集时,必须要翻过暖水村的那座山,再经过许家沟,徒步20多里路程,看见一座梅花铁桥,就到了镇上,讨价还价卖了两个月积攒的鸡蛋,花五毛钱吃碗酿皮子后,方才去购置必要的家需物资。
黄土高原的地貌,就是千山万壑组成的。人家多居住在山下,或者山沟里。山上是土地,是一望无垠的梯田。这些梯田,大概从解放后开始修建的,都是一辈又一辈的勤劳的农民用血汗一点一滴地铸造起来的。这些梯田也养育了一辈又一辈的人。进入新世纪,大型推土机参与到兴修水利梯田的工作中,大大减少了人工的力气。目前,绝大数土地已经从陡坡变成了平地。但是,谁来种地呢?
太阳西斜,山郭环绕的小山村格外安静。这就是我生长的地方。我们村原有六十多户人家,多人口。九十年代后期,人口增长迟缓,加之人口外迁,村落开始变得越发荒凉了。
脬牛山向西翻过去,又是许多村子,上湾里、小湾里、贺家川、麻家屲、甘家岔;贺家川再翻一座九条沟山,是金川、周家沟、蟒落沟,顺着一条沟壑沿着大山向东而下,是柴家河,在下去便到了我初中母校所在地樊家河……
村村落落,处处人家,吃的是梯田地里种的粮食,喝的是黄土底下井水。解放后,国家曾经一度组织人力引渡洮河水,我的爷爷也参加过这个运动,但是整个定西地区人民用上洮河自来水,才是近几年的事情。
请别说什么黄土高原寸草不生,也不要说什么西北地区不长芦苇。如果您有兴趣在夏天到我们大陇西一游,就会知道黄土高原富有的不只是黄土蓝天白云,你还会看到百草丰茂,鸟语花香的气象。那个时候,西岔的和暖水的梯田更加动人和壮观,被山环抱的年家掌也更加的珊珊可爱了。
故乡是一碗酸搅团,既香也酸,是一种童年的味道。
写给故乡,写给年家掌,也写给每一位远在他乡的游子们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