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陇东黄土高原泾川县,长眠着一位年轻的红军将领,他就是红二十五军政委吴焕先。
4月中旬,我参加了国网庄浪县供电公司党支部开展的党史教育,有幸参观了吴焕先烈士纪念馆。那天一大早,我们乘车从单位出发,途经华亭、崇信,约3个多小时,便来到了泾川县汭丰镇。车辆徐徐驶入吴焕先烈士纪念馆停车场,刚一下车,只见翠柏葱茏的青山上,一行醒目的红底黄字映入眼帘:“缅怀先烈志,共铸中华魂。”我们在墓碑前列队,肃立,默哀,献花,鞠躬,重温入党誓词。我曾经在各种不同的场合多次重温过入党誓词,但是面对着烈士的墓碑还是头一次,不但心灵受到洗礼,颇为震撼,而且感觉意义非凡。
在导游的带领下,我们步入吴焕先烈士纪念馆,分别参观了3个展厅。随着导游娓娓道来,展厅里的一件件珍贵展品都被赋予内涵和意义。大家屏住呼吸,仔细聆听,用心感受,同行的小王掏出笔记本,飞快地记录着,生怕漏掉只言片语。
从在纪念馆院内见到吴焕先烈士的半身塑像,到进入展厅看到他的剪纸形象,再到无比珍贵的资料照片,一个高大挺拔、英俊干练的年轻红军将领形象在每一位参观者的心里开始矗立起来。而随着导游的深入讲解,一个有棱有角、血肉丰满的英雄形象渐渐清晰、鲜活起来。
据文献资料记载,吴焕先年出生于湖北省黄安县箭厂河乡四角曹门村(今河南新县)一个地主家庭,16岁考入湖北麻城蚕业学校,在校期间开始接受马克思主义思想,年加入中国共产党,在家乡建立和发展党的秘密组织。他组建农民协会,创办三堂“红学”,培训学员,建立农民革命武装。他烧契约、免租税,破家革命。年冬天,仇视农民运动的土豪劣绅相互勾结,残忍杀害了包括吴焕先父亲、兄弟在内的6位亲人。吴焕先料理完丧事后,化悲痛为力量,毅然投入到了农民运动的洪流之中。次年11月,他参加领导了震惊全国的黄麻起义。年12月成立鄂豫边革命委员会,吴焕先当选为土地委员会主席,年4月当选为鄂豫皖特委委员,兼任黄安县委书记。从年10月组建红二十五军起,历任第七十三师政治委员、红四方面军政治部主任、东北游击总司令、二十五军军长、政治委员,鄂豫陕省委代理书记等。年7月,他获悉中央红军和红四方面军北上动向后,毅然决定率领红二十五军西征甘肃,积极策应党中央和主力红军北上。8月21日,在泾川县王村镇四坡村与国民党军激战时,不幸壮烈牺牲,年仅28岁。
吴焕先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28岁。这是流星一般短暂的生命,却划破夜空,照彻天宇,无比璀璨,光芒四射。
展厅里,明亮的灯光下,那挂在墙上的斗笠、蓑衣、草鞋,似乎余温尚存,诉说着红军战士在凄风苦雨里的艰难和困苦,那锈迹斑驳的大刀、长矛、土枪、手雷、军号、马灯、铜板、饭盒等,似乎还在讲述着红军将士浴血奋战的故事。一台陈旧的纺车,似乎见证着当年红军将士自力更生、丰衣足食的历程。由吴焕先烈士侄孙吴保持捐赠的一只铜墨盒,据说是烈士青年时期求学时使用过的,可谓珍贵至极。透过铜墨盒,我似乎看到了一位热血青年在共产主义信仰的感召下,彻夜苦读、奋笔疾书的情景。
3个展厅除了实物之外,还有李先念、邓小平、徐向前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为吴焕先烈士的题词,有吴焕先入党介绍人资料、中国工农红军第二十五军战史、吴焕先总结的游击战七条原则以及战争期间的各种报告、信件等。一张张照片,一件件实物都弥足珍贵。其中有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:“红薯地里埋银元”,讲的是吴焕先率军在柴山堡革命根据地坚持斗争时期,战士们被国民党重兵围困,粮食无法补给,饥饿难耐时挖了农民地里的红薯充饥,吴焕先得知后,将银元埋在红薯地里,被群众发现后得到了好评。吴焕先还结合单家集等当地回族的宗教信仰和风俗习惯,专门为部队制定了“三大禁令,四项注意”,红二十五军因此受到了回族群众的热烈欢迎,既宣传了中国共产党抗日救国主张和民族政策,又带动了回民和其他各族群众的抗日积极性。毛泽东曾称赞:“红二十五军远征为中国革命立了大功,吴焕先功不可没!”导游还通过视频播放的方式,还原了四坡村惨烈的战斗场面。那隆隆的炮声、呼啸的子弹声、阵阵喊杀声……让人仿佛身临其境,正在参与这场无比残酷的战斗。
走出展厅,四月的泾川大地,杨柳拂堤,油菜花金黄,梨花雪白,阳光下的麦苗像绸缎一样,闪着翠绿而耀眼的光芒。潺潺泾河水穿城而过,昼夜不息地奔流。吴焕先曾经战斗过的四坡村羊圈洼满目苍翠,地形虽保持着当年的原貌,但早已今非昔比,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。同行的庄浪县供电公司党支部书记吴小奎满怀深情地说:“吴焕先烈士牺牲时才年仅28岁,但是回顾他的无比辉煌的一生,可谓功勋卓著、波澜壮阔。”他环顾身边的党员同志,继续说道:“开展党史教育,就是要学习吴焕先等烈士们立大志、干大事、为共产主义信仰不惜牺牲一切的决心,学习他们胸怀社稷、为天下苍生谋利益和幸福的大胸怀、大境界和大情怀。今天,二十几岁的青年也许才大学毕业,也许刚刚走上工作岗位,而革命先烈们,在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,却早已投入到了血雨腥风里、枪林弹雨中。难能可贵的是,他们在行军中,还坚持读书、学习,在寒冷的窑洞里奋笔疾书。无论时代怎样变迁,共产党员为民爱民的光荣传统始终不会变。今天,我们只有传承好红色基因,把我们的国家建设得更加繁荣、富强,让人民过上更加美好、幸福的生活,才能告慰先烈们。”
走出纪念馆,环顾四周,我看到从红二十五军走出的百名将军的展览牌整齐地立于两旁,每面牌上有4位将军的简介,附有他们着一身戎装的照片和说明文字。这些共和国的将军们,曾经都是吴焕先亲手带过的兵。吴焕先,真的无愧于“军魂”的称谓。
“青山处处埋忠骨,何须马革裹尸还。”地处陇东黄土高原的泾川大地,这片红色热土有幸埋葬了吴焕先烈士的铮铮铁骨。借用臧克家的诗句,来告慰烈士吧:“有的人活着,他已经死了;有的人死了,他还活着。”吴焕先烈士当然属于后者。
吴焕先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,他是一座屹立在陇东黄土高原上的不朽丰碑!